第一百二十五章:魏王,曹丕【求首订】 (第1/2页)
“驾!”
马蹄旋春泥,翻转疾驰。
“急报!”
“我要见曹彰公子。”
骑士喘着粗气,直贯入长安巍峨的城门,一路畅通无阻。
“何事如此急切?”曹彰威声喝问。
“魏王晏驾,天下即将大乱。”
骑士声音低沉,却带着千钧之力,轰然撞击曹彰的识海,几欲魂飞魄散,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。
“什么?”
“这绝对不可能,我父王他……父王他……”
曹彰心绪恍惚,露出震撼的神色。
“魏王晏驾,蒋济、司马懿秘不发丧,是为了让曹丕继承魏王之位。”
“等到一切尘埃落定,恐怕才会通知公子。”
孙冲突然插话,为曹彰分析了目前的局势。
他是曹彰夫人孙氏之仆,随着孙氏陪嫁到曹家。由于他心思细腻,便被安排照顾曹彰的起居。
曹彰之妻孙氏为江东孙贲之女,孙贲是孙权和孙贲的堂兄。
孙坚战死的时候,是孙贲统领孙坚部众扶送灵柩。
官渡之战时,曹操急需拉拢江东,便与江东孙氏结姻亲。
曹仁之女嫁给了孙策的弟弟孙匡,曹彰则迎娶了孙贲之女孙氏。
这也是曹操与袁绍决战,江东孙策保持观望态度的原因之一。
曹彰也是联姻的棋子,与江东有一定的密切关系。
魏王曹操一死,曹彰瞬间六神无主。
他麾下没什么重要的战将,以及谋士,完全凭借着自身的一腔孤勇,建立了滔天功勋。
和曹植、曹丕完全不同。
但曹彰有一个天然的优势,他在军中的威望,是曹操所有儿子中最高的。
此次负责镇守长安,麾下拥兵十万,俱是精锐。
面对美味的诱惑在前,曹彰又有足够的实力,他怎么可能不动心。
“混账东西!”
“父王晏驾此等大事,竟要靠外人通知我。”
“蒋济、司马懿之徒,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?”
曹彰怒发冲冠,急得左右踱步。
他奉魏王之命,坐镇关中。现在魏王已逝,他到底该怎么办?
“公子,当务之急,是为魏王奔丧,此乃人子之道。”孙冲一语惊醒梦中人。
“对。”
“我不能继续待在长安了,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。”
曹彰即刻命人准备车马,准备赶往邺城。
“公子,您就这么回去?”孙冲震惊道。
“那还能怎么样?”曹彰反问一句。
“您坐拥十万兵马,世子怎么可能不忌惮您?”
“您这一去,必然会成为阶下囚。”
孙冲的话,狠狠地震惊了曹彰。
“他……怎么敢?我们是亲兄弟啊!”曹彰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。
“曹植公子也是世子的亲兄弟,如今他下场如何?”
嗡!
曹彰浑身一震,脑袋浑浊一片。
“那我该怎么办?”
“当率十万精兵,前往洛阳驻扎。魏王的灵柩仍然停留在此,说不定还能赶得上。”孙冲沉吟道。
“善!”
曹彰立即放弃长安的防御,率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奔丧。
滔滔声势,足以镇压一切。
曹彰军遮洛阳,收到了一封神秘的来信。
竟是江东孙权的密信。
“公子临戎却敌,横行燕代,威慑北胡,有功于魏之社稷。”
“今魏王薨于外,天下惶惧。公子何必委身于世子曹丕,当建大业,与江东遥为呼应。”
“若公子有一争之心,权愿竭力相助!”
曹彰大喜过望,询问送信之人,却只被告知这是过往客商。
他心中虽有疑虑,却没有深思。
“我麾下有十万精锐,又有江东作为依托,何愁大业不成?”
曹彰心潮澎湃,驱使大军要入洛阳。
“先王的玺绶何在?”曹彰裹挟十万虎锐之势,压迫群臣。
没想到却被谏议大夫贾逵当头一棒,打得嗡嗡作响。
贾逵性格刚烈,能坚持大义,不畏生死。
他当着三军的面,训斥曹彰道:
“太子在邺,国有储副。先王玺绶,非君侯所宜问也。”
曹彰脸上挂不住了,却没有足够的胆气杀贾逵。
局势陷入僵持。
远在邺城的曹丕,也收到了消息。
“父王殡天,子建既不来奔丧,也没有丧表送来。”
“子文更绝,他倒是想来,却带着十万精兵。”
“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!”
曹丕决绝的眼眸,绽放出凌厉的神采,他望着司马懿,摄人心魂。
“王上何须惊慌,曹彰此人空有大志,腹中绝无良谋。”
“懿愿往洛阳,为王上擒下此人。”
司马懿略一拱手,神态自信、傲然。
“先生需要多少兵马?”曹丕恭敬地询问道,脸上露出一丝喜色。
“吾一人足以。”
在曹丕震撼的目光下,司马懿径直离开,快马加鞭赶往洛阳。
曹彰得知司马懿前来,亲自接见,威喝道:“曹丕是派你来,向我问罪的?”
“在下,是来劝君侯回头的。”司马懿袖袍一挥,一股昂扬的自信蕴藏在眉宇之间。
“司马懿!”
“吾有十万精兵,邺城不过一万守军。只要吾一声令下,大军即可踏过大河,一举攻破邺城!”
曹彰雄浑的气势,磅礴涌出。
司马懿姿容肆意,完全没有被曹彰影响到。
在他看来,曹彰不过是色厉内茬罢了。
他急切几步,入了曹彰的军帐,泰然自若地望着曹彰。
“真不愧是先王公子,气魄、胸襟与先王同出一辙。”
“可是公子可曾想过,先王根本不愿意看到你们手足相残!”
“先王尸骨未寒,公子就要血漫宫墙。真以为大业来得如此简单吗?”
司马懿的压迫感,狠狠地震慑了曹彰。
“张辽、曹洪、许褚、徐晃这些老将,是听您的,还是听先王的?”
“再看看您的所谓十万精锐,里面有多少先王的旧部。”
“您以为先王晏驾,就可以称王称霸了吗?”
“在下告诉公子,先王遗威,震古烁今,显耀当世!”
“魏王曹丕秉承先王遗志,继承大统,这是天意。”
“您和谁斗,都不要和天斗。”
曹彰身体一瘫,坐在主位上,刹那失神。
“只要魏王手执先王遗诏,公子的十万大军顷刻间倒戈,长枪的锋刃将会直指公子的脊梁骨。”
“您,背弃了先王,背弃了曹氏先祖。难道真要将先王的大业丢尽,您才甘心吗?”
“公子,起兵夺位,您这是在帮助刘备、孙权啊,他们恨不得北方打起来。您还记得袁氏兄弟吗?”
兵戈杀伐,手足相残的景象,在曹彰脑海中上演。
“先生,我只是一时激愤,从未想过毁了先王大业。”
“可是我麾下有十万兵马,兄长岂能容我?”
司马懿嘴角勾起,淡然道:“您将这十万兵马交出去,不就远离了祸患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交出兵权,我如何自保?”
曹彰突然激动起来,虎目望着司马懿。
“当今魏王,比你聪明。”
“曹植公子与魏王争位,他不也是活得好好的吗?”
“魏王想要的是天下人心,您可是魏王的手足兄弟,挚爱亲朋啊。他杀你,有什么好处?”
“王太后不会答应的!”
司马懿的话,在曹彰心里起了作用。
于是,曹彰光棍地放弃了兵权,跟随司马懿去往邺城奔丧。
曹丕得知自己的亲弟弟到来后,出城十里接待了他。
曹彰看到兄长一身缟素,面容憔悴,心中竟隐隐有些愧疚、不安。
“子文,你回来了。”
曹丕还没有说话,王辇里的卞夫人便轻声呼唤着。
“母亲,孩儿不孝,孩儿不孝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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